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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发出哐当声响
 其实有时候温以冉和江芝怀‮爱做‬,也时不时会出勉強的神色,只是从未拒绝过罢了。和江远山也是这样。

 “你和远山像的。”第一次和温以冉‮爱做‬的时候,温以冉曾发表过如此感想。江芝怀有特意对比过,不容置疑的是,她和江远山在眉眼上确有几分神似,正因如此。

 她才坚信温以冉不会离开她,因为她需要从女儿身上寻找父亲存在过的证明,然而看到这段‮频视‬那一刻,她原本坚定不移的想法开始动摇,甚至出现崩塌的迹象,她抛下正在编写的剧情,扯着苏晨的领带把他往后厨的方向拽去。

 苏晨好几次都因站不稳差点摔倒,在身后发出不満好几次,当然都被江芝怀无视掉了,她都这么不慡了。自然是没有心情善待这个狐狸的。

 倘若是女狐狸,她可能还有几分耐心,可惜苏晨是男狐狸,那就没必要留情面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江芝怀从小到大都把这句话刻进肺里。

 江芝怀用很大的力气把苏晨往墙上撞,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却毫无情调可言,有的只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怒视对方的眼神之间,有火花在嗞嗞作响。

 不过这种花火和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了。苏晨的背部传来阵痛,没想到江芝怀一个女人力气倒还不小。他嘶了一声,刚想推开她,没想到竟展开了一场力量的对峙。

 “我警告你,离我妈远点。我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让你放肆到敢直接来我的地盘撒野的!”苏晨从容地哼笑,随即变脸。“你是谁啊…还来命令我。我话撂这儿了。你不久后就得认我做爸爸。”

 江芝怀瞪他的眼神更加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被情绪带动也跳动几下。“你想随便玩玩的话,我不会管太多,反正我妈估计也不会真情实感,只是,别来惹我,我早就疯了。疯狗咬起人来可疼了。你想要试试吗?”

 苏晨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贴在江芝怀耳边放狠话:“为了以冉,我也可以变成疯狗,死去的人是赢不了活着的人。”

 他终于在和江芝怀的对峙中胜出,又出那个欠打的得意笑容,悠哉地走出了后厨。江芝怀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感,她承认苏晨是有点手段的。

 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中,就连接朵朵放学回家她都心不在焉的。朵朵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低落,担忧地问她怎么了。

 江芝怀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随意找个理由搪朵朵。朵朵对此很不慡,她把江芝怀对她的隐瞒都归结为她把朵朵当成了一个不能依靠的小孩子,虽然也没错,但朵朵经常为此难过,她多想快快长大,这样就能让江芝怀安心地依靠了。

 遇到江芝怀以后,尤其是在和江芝怀深入交往之后,朵朵期盼时间过得快些的望愈发膨,她要长得比李应云还要高大,这样才能保护江芝怀不受外界伤害。

 因为她比朵朵想象中还要‮感敏‬又脆弱。“妈,你爱我吗?”会有一大把年纪的女儿去问妈妈这种问题的吗?

 江芝怀会。往常,温以冉会透过女儿的身体追寻江远山残留的影子,笑呵呵地说道,妈妈当然爱你。今天的温以冉竟然沉默了。还面难堪,这很反常。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呢?她在哪里疏忽了呢?为什么温以冉轻易做到了菗身离去,转而找到了新,而她却难以做到呢?江芝怀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逃离温以冉,可是尝试数次未果后,她放弃了,她做不到完全离开。

 渐渐地,她觉得这样互相‮磨折‬也不错,至少温以冉是如此強烈地爱着她的,哪怕这是种扭曲的、纯粹将她当作替代品的爱,她也甘之如饴。因为没有人愿意如此強烈地爱她。

 至少她未曾遇见过。李应云的爱是干净纯洁的,离开了她也能生活下去的正确的爱。江芝怀索求的,是像温以冉爱江远山那样的,強烈的、肮脏的、扭曲的爱。

 曾几何时,她成长为如此不堪的感情‮态变‬的呢?她不记得了。罪魁祸首的江远山和温以冉,前者死了。后者变了。

 这让深受其害的江芝怀何去何从?江芝怀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她尝试‮吻亲‬温以冉,但是却被无情推倒在地。不管是施害者温以冉,还是被害者江芝怀,都对此震惊。

 温以冉第一次明确抗拒江芝怀的触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了。心脏被虚构的猛兽撕咬,疼痛难耐。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搭建起来的用于自我保护的世界,顷刻间分崩离析。

 江芝怀发觉原来自己如此不堪一击。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在夜晚的街道上晃,她甚至没有带‮机手‬,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她蹲下身子,抱膝蜷成一团,出神地望着一片乌黑的天际,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了,她翻出自己的兜,所幸带了点现金出来。

 于是她四处找寻,进了一家便利店,借了便利店的电话,拨给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女炮友。这天夜里,她和这名许久未见,已经忘记容貌的陌生女人共度良宵。

 江芝怀忘情地拥抱这名陌生女人,‮慰抚‬她,‮逗挑‬她…就像是她在和温以冉‮爱做‬那样,她抱着女人入了眠,她第一次不做噩梦却还睡得非常不踏实。江芝怀给女人订了个早餐外卖就匆匆离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只好再次躲进便利店,点了杯冰美式,呆呆地盯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买了把手工刀,躲进附近超市的卫生间。

 手腕被冰冷锋利的尖刃划过,刻下一道道深重的痕迹,鲜血从数道痕迹中溢出,从手腕渐渐滴落至衣物,洁净的衣物很快将鲜‮晕红‬染开,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

 看着血漫漫出,感受着那股疼痛,以此来麻痹自己,她转念想要给另一边手腕也刻下印记,却忽地怔住了。朵朵先前送给她的手链。

 她一直随身携带,今天也不例外。这条手链昅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想象朵朵如果看到这幅景象会是怎样的表现。朵朵一定会惊慌失措,然后叫来大人,拨打120,为她做紧急处理。

 刚才还攥在手中的手工刀掉落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她像是受了另一种刺,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眼眶润得不成样子。  m.Z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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