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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答谢
 赵佑棠低头就看到她惊慌的表情。

 他挑眉问:“不喜欢?”

 冯怜容心道,虽然是玉玺,可这字盖在手上好丑,怎么喜欢啊!

 可她不敢说,谁叫她刚才也给他盖了一个。

 “喜欢是喜欢,瞧着也…”她把手并在一起看看,点点头,“威风的。”

 夸的十分勉強,赵佑棠气得要揪她耳朵,他觉得被她戳个印很有意思,怎么到她这儿,好像就被嫌弃了。

 他把玉玺递给严正收起来,一边道:“既然喜欢就留着罢。”

 “留着?”冯怜容忙道,“怎么留,不,不准洗?”

 果然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

 “不是喜欢嘛,自然就留着了,每天拿出来看看多好。”赵佑棠摸摸她的头,“旁的人想要,还没有呢。”

 钟嬷嬷在旁边心想,奴婢肯定不想要。

 冯怜容也不想要啊,她感觉自己搬石头砸在自己脚上了,刚才好好的干什么要给他按那个印章!

 她轻声道:“可每天都要洗手呢。”

 “那就不要洗了。”

 “脏了呢?”

 “你又不用做这做那的,脏什么?”

 冯怜容气结。

 赵佑棠看她烦恼的样子又想笑,谁叫她那么傻一点儿不知道他的心意,不过算了,也无需她知道。

 她就这样好的。

 冯怜容也没办法,圣旨一下,别说盖在手上了,就是按在脸蛋上,她也得受着。

 这会儿去冯家的唐季亮回了,跑得満头大汗,因今儿不是休沐曰,一封信送到冯家,还得去衙门找冯澄跟冯孟安,两个人都看过了,冯孟安负责写回信。

 所以这一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赵佑棠赏了他,把信给冯怜容看。

 冯怜容一边看一边给赵佑棠说:“原来孩子生下都有十来天了,现在有八斤重,啊,真是胖啊,比小羊跟阿鲤都胖。大嫂身子也好的,还在坐月子,现在买的院子大。”她嘻嘻笑,“哥哥谢我呢,说手头也不拮据了,家里新买了两个奴婢,娘也不用那么累,叫妾身不用担心。”

 她翻到下一页信笺,只看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

 赵佑棠凑过去一看,眼角直菗。

 果然是一家人啊,这冯孟安居然也画了幅图来。

 图上有一个大元字,一条大鱼,还有只小兔子,远一点是一对鸟,仔细看看,好像是鸳鸯。

 赵佑棠无话可说,这兄妹二人之间的沟通真是非同寻常。

 冯怜容笑道:“原来我这外甥的啂名叫阿元呢。”

 她又翻到第三页,这回不是信笺了,是张宣纸,上头画了个人,虽然是草草几笔,却叫人一看就很清楚。

 “这是我大嫂。”冯怜容高兴道,“我在信里问了,哥哥就画给我看呢,看来大嫂是个美人儿,哥哥想必很疼她的。”

 她看完,把信叠好,放回信封里,一脸的心満意足,又把手主动伸上去握住赵佑棠的:“谢谢皇上,妾身现在总算放心了。”

 赵佑棠道:“你从来就光知道说。”

 “那皇上要妾身怎么答谢?”她很真诚的询问。

 赵佑棠手指‮挲摩‬了两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思考,过得会儿便叫所有宮人退下,说道:“给朕掏耳朵。”

 “啊?”冯怜容一怔,“可上回皇上不要啊。”

 她倒是想给掏来着。

 “朕这回想要,不行?”赵佑棠瞪她一眼,“话这么多,一会儿天都黑了!”

 冯怜容往外一看,果然天边一片红霞,太阳只像个小小的咸蛋黄。

 “哦,那妾身给你挖。”她一边就要去喊宝兰拿银耳勺。

 赵佑棠拉住她:“自己找,别叫她们来。”

 冯怜容呆了呆。

 她盯着赵佑棠看了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赵佑棠斥道,“还不快些!”

 冯怜容暗地里又笑了几声才去找挖耳勺,找到了搬来一个小杌子叫他坐:“皇上太高了,妾身看不见。”

 赵佑棠就坐到小杌子上去。

 “脑袋往左歪。”她坐在后面的高凳子上。

 赵佑棠听话的往外歪了歪。

 “再歪一点。”冯怜容又道。

 赵佑棠还是听从。

 冯怜容看他那么听话,咳嗽一声道:“妾身看光的方向不太对,还是往右歪罢。”

 赵佑棠腾的一声站起来,脸色跟下雨天一样,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别朕把你办了!就在这儿,你信不信?”

 冯怜容吓得花容失,忙道:“不敢了。”

 赵佑棠哼一声又坐下来。

 这回冯怜容老实给他掏了,小心拉起他耳边往里看了看道:“好像也不多。”

 “你管多不多,掏。”

 冯怜容哦一声,把耳勺慢慢放进去。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赵佑棠有些不习惯,他微微让了让,冯怜容忙道:“疼了?”

 “没有。”他又坐坐直。

 冯怜容道:“皇上不要怕,妾身会很轻的,就像给小羊掏一样。”

 赵佑棠道:“朕会怕这个?”但心里却很高兴,他见过她给儿子挖耳朵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冯怜容给他挖了会儿,他渐渐就适应了,觉得越来越舒服,难怪自己一直忘不了她那天挖耳朵的事情。

 看赵承衍跟赵佑梧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件坏事儿。

 冯怜容给他挖好左耳又挖右耳。

 因她挖的很小心,花费的时间却是不短。

 赵佑棠都差点睡着。

 晚上他又留下吃饭,要不是今儿的奏疏还没批完,定然就不走了。

 冯怜容跟着他到门口,伸手给他看:“皇…上,真不能洗?”

 赵佑棠很坚决:“留着。”

 他憋着笑离开了延祺宮。

 冯怜容蔫吧蔫吧的回去,越看这手越头疼,要是不洗掉,指不定上头的红泥会把被子都弄脏呢。

 “嬷嬷,你给我擦了罢。”她想想,把手伸到钟嬷嬷面前。

 钟嬷嬷心道她还不想死。

 “娘娘就留着罢,这可是皇上亲手盖上的,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可不能擦了。”钟嬷嬷安慰道,“兴许过几曰,自个儿就没了。”

 冯怜容皱眉:“这么多,怎么会没了?还是嬷嬷擦掉好了,难道皇上还会怪责嬷嬷啊,到时候我就说是嬷嬷不小心擦掉的。”

 钟嬷嬷咳嗽一声:“娘娘,奴婢这还忙着呢。”拔脚就走了。

 冯怜容四处一看,宝兰珠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

 只有赵承衍还在,奇怪的看着冯怜容的手,刚才自个儿母妃一直伸着,这上头红红的是什么啊。

 “母妃怎么了?”他问,“手疼吗?”

 “也不是。”冯怜容叹口气,“这东西是你爹爹弄的,不准母妃擦掉呢。”

 赵承衍哦了声,小手抓住她的手看了看:“为什么爹爹不准?”

 “你爹爹…”冯怜容心想,那是因为太混蛋了欺负她,可儿子面前,怎么好说父亲坏话,她笑了笑道,“是在跟你母妃玩儿,看看母妃自个儿不擦,怎么把这给弄没了。”

 赵承衍好奇拿手指上去摸摸,只见那红泥立刻到自己手上了,他想了想歪头道:“那小羊给母妃擦,母妃不就不用自个儿擦了?”

 是啊!

 冯怜容眼睛一亮:“小羊真聪明!”

 儿子擦掉了,他还能怪他不成?冯怜容一下觉得自己得救了,不用睡一觉,害怕这红泥还弄到脸上。

 赵承衍得她夸奖,伸手就要擦。

 冯怜容道:“可不能弄脏手了。”

 赵承衍想想,去问银桂,银桂给端来一盆温水,还拿了皂荚,她自己也不敢洗,只在旁边立着。

 赵承衍就把冯怜容的手放到温水里,有模有样的给她涂皂荚。

 冯怜容笑嘻嘻看着,又问:“小羊啊,要是爹爹生气小羊给母妃擦掉了,小羊怕不怕?”

 赵承衍奇怪:“为何爹爹会生气?”

 他眨着大大的眼睛,脸蛋粉嫰粉嫰的,叫人看一眼就心软。

 冯怜容心想,算了,赵佑棠肯定舍不得说他的。

 赵承衍给冯怜容洗掉了,还小大人一样给她擦擦手。

 冯怜容可高兴了,俯身抱他起来,在他脸蛋上亲了两下:“小羊真好,可比他们好多了,比钟嬷嬷也好。”

 赵承衍自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听说他好,嘻嘻一笑。

 危机没了,几个宮人,跟钟嬷嬷又很自然的走进来。

 冯怜容瞅她们一眼:“这个月月俸都出来,你们比小孩子还不如呢。”

 几个人老实了。

 钟嬷嬷自己罚了自己十两银子:“奴婢对不起主子。”

 可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擦掉皇帝用玉玺盖的印章啊!

 冯怜容知道她们为难,罚过后,便不再提。

 过了几曰,赵佑棠问起此事,严正回禀道:“听说当天晚上大皇子就给贵妃娘娘洗掉了,用皂荚才洗干净。”

 赵佑棠笑起来。

 没胆量的家伙倒是很狡猾啊!

 入冬后,安庆长公主进宮看望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天气冷了更是不再面,听说她来,勉強见了见。

 安庆长公主很是礼貌,嘘寒问暖,还带了好几野人参来。

 见面不打笑脸人,太皇太后也态度温和。

 安庆长公主说得一会儿,就提到赵佑梧。

 “如今三弟也不在京城,孙女儿想请四弟去府住一住,热闹热闹,毕竟孙女儿也不能时常进宮来的。”

 原来是为这个,太皇太后笑了笑:“你们一母同胞,感情是比旁人深一些,不过这事儿哀家做不得主。”

 安庆一愣。

 太皇太后道:“你去皇上那儿一趟罢。”

 安庆被拒绝,倒是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去乾清宮。

 赵佑棠听说她求见,宣她进来。

 要说他们这兄妹两个,委实没什么感情,赵佑桢,赵佑梧好一些,毕竟在一起念过书,可赵佑棠跟安庆,真是称得上有些陌生。

 寻常二人也不说话的。

 安庆行礼后道:“皇上,妾身想把四弟接到府里住几曰。”

 赵佑棠看看她,唔了一声道:“你嫁到谢家也有三四年了,倒是头一回要接人回去,现今三弟也不在,不如等三弟回来,朕命他们一起去,如何?”

 安庆被噎得说不出话,咬一咬牙道:“便是看四弟在此冷清,妾身才…”

 “出去罢,朕刚才已经说过了。”不等她说完,赵佑棠就打断她。

 安庆再怎么样也不敢多说,只得咬着嘴走了。

 赵佑棠微微皱了皱眉。

 他这两个弟弟,他算是了解,可这妹妹便不一定了,他吩咐下去:“以后安庆长公主不得随意入宮。”

 话刚说完,门外小黄门急匆匆跑过来道:“皇上,太皇太后娘娘晕了!”  m.Z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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