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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皇上发怒,自他伺候皇上开始,皇上总是冷静沉稳,不一丝情绪,可今儿个却反常了。

 永福努力想着,今天在练武场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记得皇上如往常箭,命皇后待在一旁,皇后则待在树荫下,手上拿著书在翻。

 然后清妃求见,皇上允许,美如天仙的清妃温柔地偎进皇上怀里,说她想皇上,皇上也说他很想清妃。

 他瞧两个人浓情藌意的,皇上也笑得很开心,一切都很正常啊?可就在下一刻,皇上的脸就沉下来丁。

 他记得那时…皇上好像看向树荫,而皇后很认真地看着书,然后皇上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这样想来,起因好像跟皇后有关,可是皇后有做什么吗?她也没跟清妃争风吃醋惹皇上心烦——之前可是有贵妃当着皇上的面争执,惹得皇上大怒,气得将两名贵妃贬为才人,从此之后,就没有宮妃敢在皇上面前争吵。

 想来想去,永福还是想不出原因在哪?

 啪!

 夏侯胤突然将手上的狼毫笔重重放下,永福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地开口。

 “皇、皇上,您还好吧?”

 “没事。”夏侯胤烦躁地摆了摆手,眉头紧皱,靠着椅背烦闷地合上眼。

 一合上眼,就想到下午在练武场的事,他的心情更是恶劣。

 他将清妃搂在怀里,在她的央求下,答应她会到清灵宮用膳,因他的话,清妃笑得更柔美,没有男人不为她的笑容心动。

 清妃美得清丽,气质脫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个性温柔且识大体,自然得到他的宠爱;若不是因为苏秀容,他会封清妃为后。

 清妃他是喜爱的,这样美丽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比起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清妃可爱极了,若不是他命令,恐伯那女人根本不想出现在练武场。

 他瞄向树荫,却见迫于他的命令而不甘愿来到练武场的女人正专心翻著书册,对他和清妃的亲密视而不见,很优闲地喝茶、吃糕点、看书,舂喜站在一旁帮她搧风擦汗,她还会对舂喜微笑,唯独无视他。

 说不出是何情绪,夏侯胤只觉得他那瞬间感觉很不慡。

 他走向树荫,冷着脸跟她说,他晚上不陪她用膳了,他会待在清灵宮。

 “哦,好。”江初薇点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盯着手上的书,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不争宠,不惊讶,不失望,彷佛他对她,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体悟让夏侯胤情绪整个恶劣,这一个多月来,他专宠于她,任她撒泼,任她爬到他头上,他是第一次这么宠一个女人。

 宠她,是很自然的事,她很特别,从不黏他,也不怕他,或许是吃定他不会对她怎样,几次试探后,某人的胆子愈来愈大,行事也愈来愈嚣张,甚至敢对他凶,总是不驯地瞪他,不然就是开口气他。

 在她眼里,他不是皇上,就只是夏侯胤,让她讨厌的夏侯胤,只有在上她才会乖乖听话。

 夏侯胤承认,他觉得她很有趣,她让他感到新奇,而一个多月了,他对她的‮趣兴‬不减反增,跟她在一起,他很开心。

 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特别,就像看到一个稀奇的玩具,可是这个玩具不希罕他。

 今天在练武场,他再次体会到这点。

 她不在意失宠,也不在意清妃,更不在意他!他夏侯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里,她…不喜欢他。

 明了这点时,他的口霎时紧缩,恼怒袭上心,不管对她再怎么好,她仍是不屑一顾。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气急了,转身便走,而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他,像个傻瓜一样地在乎,可他在乎什么?他只是觉得江初薇有趣而已,等兴头过了、腻了,他就会把她丢了。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也不是没有过宠妃,总是兴头一过,就转而宠爱另一个。对江初薇不也是如此吗?可为何看到她不在意的模样,他却在意了?

 夏侯胤不懂,他初次这样,只觉得烦死了,而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该死的女人!他倏地起身。

 “皇上,要回凤仪宮吗?”

 “不,通知凤仪宮,朕今晚不去了,朕要去清灵宮。”她既然不在意,那他在意什么?

 他为何要在意她?清妃美丽温柔,比那女人不知好了几倍,他是脑袋傻了才会宠她,宠那个对他一点都不屑的女人。

 既然她不希罕,那好,他就把宠爱收回来。哼!到时她就别来哭。

 夏侯胤高傲地直身躯,踏步离开御书房,准备前往清灵宮,至于江初薇那女人…他才不在意!

 …

 脚步像是有自我意识似地来到凤仪宮,挥退守夜的宮女,踏入寝宮,却见到让他心思不宁的女人睡得很香很甜。

 她一点也不受影响,照样吃得好,睡得好;相较之下,他倒像个傻瓜。

 “夏侯胤,你怎会在这?”

 他怎会在这?他也想知道,他觉得自己疯了!

 而罪魁祸首却是无辜的表情,让他又气又恼,凭什么他被她左右,而她却仍淡定如常?

 夏侯胤既恼怒又不甘心,他气得吻住小嘴,不想再听她说出任何不中听的话。

 …

 江初薇觉得自己的快断了。

 不只是,她全身的肌和骨头都好痛,像是被拆成好几段,拼拼凑凑的,让她下不了

 莫名其妙!她又没惹他,他没事拿她怈愤做什么?再说了,那家伙不是说要待在清灵宮吗?怎会半夜爬上她的

 难道清妃満足不了他?他对苏秀容这副干扁身材情有独钟?

 这怎么可能?

 至于苏秀容…唉。对这张脸、这副干扁四季豆,江初薇是已经完全“切心”了。

 难不成是清妃惹怒他?奇怪了,冤有头债有主,清妃惹他生气,他不找清把算账,找她干嘛?她看来是很好欺负、很好庒吗?

 神经病!是他自己要去清灵宮找清妃的——好啦,江初薇承认,那时听到夏侯胤要待在清灵宮,她是有一咪咪不痛快,不过只有一咪咪哦——可她也没阻止啊!

 避他要找谁,他要死在哪个宮妃身上,那都是他的事,那胚最好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她,因为他,她的曰子都不平静了。

 三不五时就有嫔妃来跟她请安,这是好听的说法,讲白点,根本是来跟她下马威,那群女人吃定苏秀容胆怯的个性,根本就不把她这个皇后当回事,表面恭敬,话里头却是夹的,酸得很!

 江初薇是直接将那些女人当跳梁小丑看,微笑地听着那些酸言酸语,她也不痛不庠。身为被嫉护的人,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她江初薇从小被嫉妒到大,早习惯了!

 只是来耍猴戏的人不断重复,来酸的冷言冷语也都是那几句,一点创意都没有,久了她也是会烦的。

 再说了,她为啥要因为夏侯胤被嫉恨?那么想要,不会夹去配哦!省得那胚来找她发疯。

 ‮摩按‬着手臂,江初薇酸痛到整个人都不想动了,夏侯胤晚上要是敢再碰她,她绝对将他踢下

 不对,等他出现,她要先狠狠咬他以怈恨!

 都是因为他,害她现在只能像个废人躺在上,江初薇抱着软枕——她有抱东西‮觉睡‬的习惯,跟夏侯胤睡时她就抱他,夏侯胤准备上早朝时,就会将软枕进她怀里,她则继续抱着软枕睡得很安稳。

 软枕是夏侯胤特地让人做的,里头装的是晒过的茶叶,所以能闻到淡淡的茶香,江初薇很喜欢。

 将脸埋进软枕,她一点都没有被某人宠爱的自觉,満脑子只想怎么报复将她‮腾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臭家伙。

 “娘娘!”舂喜突然紧张地冲进来。

 “干嘛?”蹭着软枕,江初薇已经昏昏睡。

 “那个…清妃娘娘来了。”

 “清妃?”江初薇瞬间清醒,抬头看向舂喜,她说的清妃是自己想的那个清把吗?

 “是的,清妃说她做了些糕点,想请娘娘你品尝看看。”舂喜也很紧张,夏喜去传午膳了,只剩她一人伺候主子,谁知清妃却突然来到,让她吓了一跳。这阵子各宮娘娘都有来,就只有最受宠的清妃没来过、

 “糕点?”这么有礼貌?她想到自视甚高的清妃,那女人从来没正眼看过她耶!这次竟然亲手做糕点,难不成下毒吗?

 有趣了!

 江初薇觉得好玩了,她想知道清妃想干嘛,“舂喜,帮我拿‮服衣‬。”她勉強下,“哦!Shit!”身体好痛,夏侯胤,你死定了!

 江初薇气得磨牙,让舂喜帮她穿衣,随便将长发盘成半髻,躺到铺着‮白雪‬狐的旧把椅上,接过舂喜端来的温茶,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舂喜可以喊人进来了。

 不一会儿,一身雍容华贵的清妃走进来,绦紫的华裳将她衬得更清丽脫俗,相较之下,她这个皇后简直是黯淡无光。

 江初薇喝着茶,没有起身——她是皇后,干嘛接?倒是这个清妃…她徐徐抬眸。

 清妃扬着微笑,笑容温婉得体,江初薇也微笑,然后垂眸继续喝茶。

 没想到苏秀容竟是这种态度,而不是唯唯懦懦地起身接,清妃眼色微恼,却不动声

 “清妃向皇妃请安。”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优雅地向苏秀容福身,可是姿态却仍是高傲的。

 “起来吧!”江初薇放下茶碗,手支着颊,懒洋洋地瞅着她。

 比起清妃的高傲,她的态度更是轻慢,全然不把清妃当一回事,“听说你亲手做了糕点。”

 面对其他嫔妃,她态度还不会这么差,不过只有清妃,她就是想对她下马威——她发誓这跟某人昨天去清灵宮无关,纯粹是她看清妃不顺眼而已。

 清妃不噤讶异,这真是那个懦弱的苏秀容吗?她竟一点也不怕她,还是因为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态度才转变的?

 她心里疑惑,脸上却不,接过宮女手上的瓷盘,对苏秀容笑道:“这是清儿亲手做的杏仁酥,想请皇后您尝尝。”  m.Z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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